空信大师听到少年的话之后，一时间哑口无言。
“不知这位小施主，如何称呼？”
少年朝着空信大师笑了笑，“在下张楚风。”
空信大师听到这个名字就是一惊。
虽然表面看，这个张楚风就是一个普通人，可实际上罗浮山上的佛门和道门也是有联系的。
他们可是知道，这个张楚风可是一个狠人。
尤其是昨天还将西门家族给灭了，今天就来这里劝人向善。
简直不敢相信，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。
“张施主，我记得你曾经写过一篇《人不应该成为金钱的奴隶，所以，佛祖应该？》的文章吧？”
张楚风朝着对方一笑，“写过。请问，和今天辩论的事情，有关系？”
空信大师笑道：“在那篇文章里。我觉得张施主对于金钱似乎有所误解。所以想要……”
“空信大师，我对于金钱有没有误解和今天辩论的题目都没有关系。相反，我觉得是大师和朱重八先生对于金钱有误解。别人的钱，凭什么就要捐赠给你们，让你们来建造金身大佛？”
空信微微一笑。双手合十道：“因为，这是一件善事，这是一件功德。”
张楚风冷笑了一声，看向在场的所有人，“那么。这算是谁的功德？朱重八老先生的功德，还是大师您的功德？”
“人人出力，自然是人人的功德。”
“所以，不出钱便没有功德，是这样的吗？”
空信大师点了点头，“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？”
“呵呵。所以，在你们眼中，佛祖便是势利之徒，他不保佑穷苦之人，不保佑病痛之人，不保佑受难之人，只保佑给他送钱的人？是吗？”
一瞬间，空信哑口无言。
全场响起雷鸣一般的掌声。
很多人其实上庙烧香的钱，最终都怎么样捐献给佛，而是给了僧人。
所谓的什么佛祖保佑，无非就是求一个心安。
但现在张楚风却是将所有人都不敢说的话亮了出来，偏偏空信大师还无法反驳。
他不能说是，说是便是诋毁佛祖；他也不能说不是，否则便是将之前自己的话全部都否认。
这时，另一名僧人站出来，朝着空信一摆手。
空信知道，自己的使命已经结束，接下来便是其他高僧的事情了。
“贫僧华守寺空圆，见过张施主。”
张楚风朝着对方笑了笑，“空圆大师，您有话就直接说，别一副要化缘的模样。我张楚风可是穷得很。”
空圆大师微微一笑，“张施主恐怕是对我佛教的化缘一说有所误解。我佛教认为，凡是能布施斋僧之人，便是与我佛门有缘，而僧人化缘，乃是广结善缘。修建金身大佛，亦是如此。并非是佛祖庇佑谁，而是为了让大家和我佛教广结善缘。”
“这么说来？其实朱重八老先生并不是想要筹款，而是想要向社会各界化缘喽？”
空圆点了点头，“的确如此。”
张楚风一撇嘴，“空圆大师，我读书少。但我知道那横幅之上的两个字是‘筹款’，而不是化缘。我更知道上面讨论的乃是慈善家，而不是僧人。你们当和尚天天念经。都不认字的吗？”
此话一出，全场哄堂大笑。
空圆原本是想要以化缘之说，对这一次的事情强行解释一波。
既然是化缘，那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。
结果没想到，被张楚风轻而易举地反驳下去。
空圆眉头一皱，朝着身后其他僧人看了过去。
马上，又有一名僧人站了出来，朝着张楚风双手合十，口念佛号。
“贫僧宝积寺空相，见过张施主。不知张施主可曾为别人做过什么？”
张楚风知道，一般这种问题都是给你挖坑，偏偏自己还不知道这和尚到底要给自己挖什么坑。
“空相大师是吧？我说我为别人打过胎，你信不信？”
此话一出，全场又是一阵大笑。
空相大师脸一红，“咳咳……张施主，我在问你正经的事情。”
张楚风反问道：“那敢问，空相大师你这一声，可曾为别人做过什么？”
空相虽不知道张楚风想要干什么，但却也不想回答张楚风的问题，“张施主。是贫僧先问你的。”
“你先问，所以你先回答嘛。这不是很公平吗？来吧，说一说。”
空相深吸一口气，朗声道：“贫僧自幼在罗浮山被师父养大，到目前为止。一共下山三次。”
“第一次下山，救助野外受伤者十余人。募集十几万善款，重修庙宇。”
“第二次下山，帮助富商数人，得到善款数百万。半数用于救治当地的病人。半数带回寺庙作为香火。”
“第三次下山，得知有大善之人想要修建金身大佛，为此不眠不休奔走数日。张施主，我的回答，你可还满意？”
张楚风嘿嘿一笑。“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机缘，大师的事情，大师自己满意就好。毕竟，我不会给大师十几万让大师重修庙宇；也不会给大师数百万，让大师养活自己庙里的僧人；更不会给大师……嗯。抱歉，这一次建造金身大佛我也不知道您能分到多少钱，但想必这笔钱，我张楚风是给不起的。但我好奇，你罗浮山来了如此多的僧人。事成之后。你们，能分走多少钱？”
一句话，空相的脸都白了。
因为他们罗浮山这一次帮助朱元璋，真的是分文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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