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眼睫微微垂下去，不敢和霍砚对视。
宁月桐永远都是她心头的一个疙瘩。
今天，她想亲口听一听霍砚的答案。
几秒的静默，顾未眠蹙眉抬头。
男人的脸色变了，之前的轻松写意不在，每一条线条都出奇地冷。
她看着霍砚的脸色，心底‘咯噔’一声。
她原本只是想问清楚，可是男人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。
心头的那一点火热慢慢冷却。
顾未眠唇瓣抿紧了，推开男人从霍砚的腿上下来，被霍砚一把扣住。
顾未眠稳住自己的声线，冷声问霍砚。
霍砚瞳孔一缩，“宁月桐？”
顾未眠点头，“你现在是在假装没发生过？”
男人一语不发，将她的头扣在自己肩上，不让他看自己的脸，语调是不动声色，“她……是救了我，但是她并不是什么命中注定，我不喜欢她。”
顾未眠忽然笑了。
他没说过？
或许这一世没有吧。
这几句话是霍砚在他和宁月桐的订婚典礼上说的啊。
她当时就坐在前排，记得很清楚。
甚至能够看到倒映在男人眸底汹涌澎湃的深情。
“抱歉，我现在脑子有点乱……我想静一静。”
霍砚眉头紧皱着，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。
男人手放在顾未眠的腰际，手掌滚烫，几乎要将顾未眠的肌肤都灼伤。
“静一静？”
“嗯。”
顾未眠想挣脱却也不能，眼底有热潮。
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嫉妒上一世的宁月桐吗？
理由荒谬而又无理取闹。
只是想要确定。
却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。
顾未眠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拧得这么痛，拼命压制着，才不至于在霍砚的面前红了眼圈。
挣扎不开，她放弃了。
垂着眼眸不说话。
男人呼吸沉着，眸底深处翻涌的是庆幸，又是几分无措，良久再一次沉声道：“我不喜欢宁月桐，我命中注定的只有一个。”
顾未眠一直低着头，许久才笑起来，“嗯。”
笑容却根本没有走心。
男人看着神色冷淡的顾未眠，有无数的话要说，却又全部都噎在喉咙里，说不出来。
两个人面对这面沉默着。
霍砚问得小心翼翼，“而且我从来没说过命中注定的话。”
良久，顾未眠才道，“天太晚了，回去吧？”
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。
神色是清冷。
她用手一点点掰开了霍砚的手，从男人怀中挣脱出来，回了迈巴赫车子里。
霍砚已经沉下了脸色，“未未！”
车门关上。
霍砚伸手打开车门，车子却被顾未眠从里面锁住。
一直守在远处的林至云见状快步地跑回来。
他当然不敢听霍砚和顾未眠两个人说话，此刻一脸茫然地看着霍砚一眼。
怎么忽然就结束了？
他快步上前。
男人转眸视线沉沉看他：“钥匙插在车子里？”
林至云想哭，“……嗯。”
他快速的摸了一下身上，又掏出一把，“带了备用钥匙。”
霍砚接过，开了锁，车门打开。
“未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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