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回事？”杨博大吃一惊。
他根本没有搞明白状况。
这明显不是什么好转的征兆，倒是更加严重的表现。
主治医师表情暗淡，“你跟我出来一下。”
杨博不好发作，赶紧跟主治医师出门。
“你是不是给你女朋友吃错东西了，血虽然没有化验，但我可以确定里面有砒霜的成分。”
这医生也是经验过人，似乎轻易看出了里面的门道。
杨博神色难看，他明显有点欲言又止，可话说不出来。
主治医生的表情，却变得更加复杂。
他看了看左右，已把杨博叫到了旁边。
“有些话我本来不该说，却实在忍不住了。”那主治医生神情暗淡的道。
“你讲。”杨博看出对方有苦衷，为了听到什么内情，却只能压抑情绪。
“是这样的……”主治医生声音压得极低，他给杨博讲解起了情况。
这家私人医院收费高昂，是卓家全资。
来往非富则贵，都是冲着卓虎的医术来的。
病人有钱，自然医院就有钱。
卓虎同时也会有意无意，收治一些实在没有钱治病的重症病人，算是出于慈善的目的。
不过，医院治好的病人多，偶尔也会出一些医疗事故，也挺正常。
这家医院的特殊之处在于，所有的医疗事故，几乎都是因为莫名被人下毒。
这新闻太过惊悚，医院的人都有所保密，毕竟不想砸自己的饭碗。
“你女朋友可能也是这个情况。”主治医生表情难看的道。
“怎么会有这种事情？你们怎么能够这么做？我要去告你们！”杨博大惊失色。
那主治医生只会面如猪肝，“你这个年青人，你觉得会是医生做的吗？你以为没有人告吗，你告得赢？”
“这……”杨博楞住。
医生说得虽然简单，于他而言，却只会如有雷击。
这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。
卓虎给他女朋友治病，完全免费。
别说这一点就告不赢，就算能够告赢，他现在又哪里有心情精力去做这种事情。
“我该怎么办？”杨博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他实在不能明白，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“赶紧去找卓先生吧，只有他能帮你。”主治医生叹了口气，明显大有深意。
杨博神情激动，眼神微亮。
他也不管什么女朋友，匆匆忙忙离开医院。
往卓虎别墅去了。
最近一段时间，他没有少跟卓虎交接，地方倒是找得到的。
而卓虎的话，因为化育学院下药事情，平时几乎都是医院、别墅两点一线，找人并不困难。
……
超级别墅，大多数普通人，一辈子都买不起。
杨博神情极其复杂，他走入别墅，早就有人迎了上来。
看到这场景，他只会更加惴惴不安。
进入客厅之中，卓家父子早就等着。
“卓老，我女朋友好像中毒了。”杨博紧张的道。
“这倒很正常。”卓虎表情淡淡的道。
“什么？”杨博目瞪口呆，他实在不相信这话会从卓虎口中出来。
卓南达冷笑一声，“这么给你说吧，我爸其实怕打击你，话没有给你说清楚，现在时机到了，可以大概讲讲。”
杨博仍然搞不明白状况，他只剩下连连点头，表示愿意听从。
“好说，你女朋友光吃我爸的药是没用的，如果你想她好的话，她得换肝，而且一般的肝脏都不行，必须是你身上的肝脏。”卓南达再度道。
“什么意思？”杨博似乎有点崩溃。
“意思很简单，砒霜杀癌细胞，肝脏解毒，你女朋友本来就半只脚踏入了阎王殿，救她就得别人丢命，我爸不可能做得出来这种事情，现在只能看你自愿。”卓南达再度道。
杨博完全楞住，他呼吸急促起来。
他自然从来没有想到，会有这种事情。
“卓老，你就算先前给我说清楚，我也完全可以接受啊！”声音艰难，而且继续颤抖，这学生倒是对自己女朋友全是真心。
卓虎摇了摇头，“实话对你说，其实我的这个方案也在完善之中，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。”
“这……”杨博拳头已经握紧。
遇到别人说这话，他或许会破口大骂，在卓虎面前，他似乎发现自己一句话都骂不出来。
原因简单，天下没有白掉下来的午餐。
卓虎说得很明白，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，其实就是实验性质。
实验性质又如何，不救他女朋友也是必死。
“卓老，你只要有五成的把握，我都愿意捐。”杨博神智昏乱，他答应得不要太干脆。
甚至人已经有点摇摇欲坠。
以毒攻毒，是他亲自给女朋友灌下去的。
真爱也好，赎罪也好，他都愿意付出。
“想好没有？想好了可以签个捐献协议，五成把握倒不至于，七成。”卓虎再度开口。
卓南达到了杨博面前，已把一份文件放到了他的手上。
杨博细看一下，却正是一份器官捐献协议。
内容详细，极其专业，分明是制式合同，准备已久。
他杨博自愿捐献肝脏给何丽丽。
若是三天之内，医院又为他找到配型肝脏，医院也可以免费给他移植。
另外，他捐献肝脏之后，又有两个结果。
一个是他自己拿不到配型，自然也就没命了。
医院可以补偿五百万给他家属，他也可以遗嘱确立受益人。
如果他运气好，有了配型肝脏的话，那卓虎也可以管他一辈子的免费医疗。
杨博叹息一声，他迅速签下了大名。
这样优厚的条件，他没有考虑的必要。
合同细则也说得很清楚了，他女朋友以毒攻毒，非得他的极其健康肝脏才可以救活，所以非他不可。
至于他捐献肝脏之后，想再得到别人的配型，已不用指望。
两三天时间实在太短了。
“杨同学，如果没有问题的话，可以先做术前准备，两到三天之后，准时给你动手术。”卓虎表情冷淡。
这人毫无感情。
只因他做惯了这种事情，在杨博眼中，却反而是专业大医的气度。
“好。”杨博又叹息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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