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坐在看台上的都是华大学子，今天又是难得的篮球赛，气氛本就活泼轻松，顾南澈也就没再保持往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，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，但还是朝众人轻轻颔首，才往场地中央走去。
时间不早，负责音响的老师正在放一首好几年前的老歌。
歌手欢快带着活力，一会儿就引来全体大合唱。
肖子清和许静怡已经钻进了环境班的队伍，陆奕泽也回了他们自己班，顾南澈则走到教职工队伍里站定。
几个参赛的男老师岁数并不大，这会儿也没了平日里的故作老成，嘻嘻哈哈地在旁边笑：“这动静，厉害了，还好这次体育学院有先见之明，一看顾老师报名就让学校严控了外来人员，否则咱们今天这看台哪够坐？”
“啊？今天不让校外人员进吗？难怪我看门口说必须要刷卡，我今天一卡通忘了带，还好保安认识我，我差点就被拦在外面！”
“欸，你跟哪个班一块儿？”
“大二机械，你呢？”
有两个长相挺明艳的女老师看见一直默不作声的顾南澈，犹犹豫豫凑到了他跟前。
离得有些近，顾南澈并没有抬头，只本能往旁边移了一步。
环境班的位置离教师队伍并没有多远，肖子清才刚抬起头，就见其中一位女老师虽然红着脸，却还是大胆地看向顾南澈道：“顾老师今天也参赛啊，跟环境班吗？”
顾南澈这才稍稍抬了一下眼，又不动声色往旁移了一步：“嗯。”
“还从来没听过顾老师会打球呢，”那老师又笑起来，“顾老师水平怎么样，很厉害吧？咱们华大篮球馆还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呢，真热闹！”
“对啊，”她身边那个女老师也凑过来，“顾老师加油！赢不赢的无所谓，但是一定要打出我们华大教师的风采，必须要帅到他们，哈哈！”
顾南澈微微低了头，没吭声。
之前还在聊天的男老师听见这边的动静，一听就全都笑起来：“啊呀，顾老师真受欢迎，我们在这儿你俩怎么就不给加油呢？啊？”
“就是，”其中一个男老师更是嚷道，“你俩还是不是我们商学院的？
之前那女老师一下子脸更红，扭头瞪了一眼那边，又偷偷看向顾南澈，见他站在那里虽然没什么表情却也并没有全然不理人，终于鼓起勇气道：“顾老师认识我们吗？”
她说完，也没指望得到回答，就又道：“那个，我们是商学院的，我叫李玉燕，她是张文琴，那个，我能不能……”
旁边的张文琴见她结结巴巴的，在旁帮忙把话说完：“加个微信不，顾老师？”
顾南澈终于抬起头来。
他的视线在两人脸上缓缓划过，下一秒就在两人的夹缝中看见了不远处正望向这边的肖子清。
他脸色缓了缓，李玉燕察觉出他神色的变化，又被这帅到惨绝人寰的脸正面暴击，双目相对时她紧张得差点要晕过去，一张挺俏丽的脸几乎红得滴出血来：“可以吗？”
顾南澈透过她俩的空隙看着肖子清，口中则道：“我不用微信。”
肖子清站在那里听墙角，一下就把眼睛瞪了个老大。
顾南澈被她这滑稽的表情弄得嘴角翘起，语气却是一本正经的：“抱歉。”
李玉燕整个都懵了，这什么年代了，怎么可能有人不用微信啊？
但她刚刚的问话已经用光了所有的勇气，此刻完全无法再继续。
倒是张文琴胆子更大，一听就道：“那QQ?”
顾南澈看了她一眼：“没有，抱歉。”
“……”李玉燕下意识拉了拉张文琴的袖摆，示意她别再问了，这拒绝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，再问就有点不知好歹了。
但张文琴却“哈”了一声，无语道：“不会吧！那手机号？”
顾南澈移开视线：“不用。”
这次连“抱歉”都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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