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阴雨天的缘故，废弃工厂室内的光线很黯淡，但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，以李海鹰为首的五名龙牙特战队员，红着眼，含着泪，脸上充斥着悲伤。
这一刻，他们很想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，但因为秦风之前的话，他们没有问出口。
这一刻，在战场上流血不流泪的他们，情不自禁地流出了泪水。
因为，他们知道，那个曾经带领他们训练、战斗、勇夺全球特种兵大赛冠军的男人，在向他们告别！
“队长，虽然我们都不知道这一切因为什么，但你是我们永远的队长！”
短暂的沉默过后，李海鹰红着眼开口了，他的声音嘶哑，语气悲伤至极。
“你是我们永远的队长！”
龙女四人开口附和，声音很大，带着哭腔。
“兄弟们，与你们并肩战斗，是我秦风的骄傲，也是最美好的记忆。”秦风闻言，笑着含泪，然后放下了手臂。
然而——
李海鹰五人却没有放下手臂，他们依然对着秦风敬礼，同时怔怔地看着秦风，目光中充斥着不舍。
“李海鹰！”
就在这时，王虎成和武空走进了废弃的工厂，前者突然大喊一声。
“到！”
李海鹰大声回应，然后放下手臂，转身看向王虎成。
“带上你的人到门口警戒，若是有人接近，第一时间向我汇报。”
王虎成沉声下达命令，“另外，时不时开两枪，并且牢记一点，今天，你们来到这里进行了战斗！”
“是，首～长！”
李海鹰大声领命，然后转身，再次不舍地看了秦风一眼，对着龙女四人大声命令道：“全体都有，向……右转，跑步走！”
唰！
龙女四人整齐划一地转身，但依然扭头看着秦风，甚至当跑到工厂门口时，还在回头看，那感觉仿佛这将成为他们与秦风的最后一次见面似的。
看到这一幕，秦风挥了挥手，然后径直迎向了王虎成与武空两人。
“首～长，武部长。”
秦风率先开口，向王虎成与武空打招呼。
“小子，你的状态看上去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些。”
或许是觉得刚才的气氛太过压抑、悲伤，王虎成笑着打趣道。
“谢谢您，首～长。”
秦风向王虎成敬礼表示感谢。
因为，他很清楚，王虎成违背上面的命令，带领龙牙特战小队前来假装与自己战斗，若是被发现的话，是要丢官职、脱军装的，甚至会被送上军事法庭。
“我这么做，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兵，也不是因为我护短，只是因为我相信你不会做那些事情，而你收服青洪，并未对国内做出任何有害的事情，只是为了利用青洪对抗那些敌对的境外地下势力。”
王虎成很庄重地给秦风回礼，然后道：“若非如此，就算你是我王虎成这辈子最骄傲的兵，不管你头上有多少光环，我都会让龙牙清理门户！”
“我知道。”
秦风轻轻点头，王虎成与他父亲秦卫国一样，都是刚正不阿的军人，有着军人的勇敢、铁血和义气，但将保家卫国四个字放在最前面——任何事情都不能凌驾于这四个字之上！
“武部长，谢谢您。”
话音落下，秦风又向武空道谢。
因为，武空和王虎成一样，都是冒着被撤职查办的风险来帮自己的。
这一次，他用的是抱拳，这是武者特有的礼节。
“秦风，我个人认为你收服青洪有点太草率了，给人抓住了把柄，然后又被设计陷害了。”
武空叹了口气，他知道杨家是以秦风收服青洪为由，给秦风定性，然后利用水连帮的证词给秦风定罪——景叶的身上带着监听器，将当天诸葛明月与水萨的对话一字不差地录了下来，其中有关秦风的话语成为了证据。
“武部长，欲加其罪，何患无辞，就算没有青洪一事，对方还会找其他理由。”秦风正色道。
“也是。”
武空闻言，也觉得在理，然后没有在这个话题纠缠，而是叹了口气道：“闫主任很欣赏你，也很看好你，但他这次被架在火上烤，不得不表态抓你，希望你不要怪他。”
“武部长，我对闫大师只有感激。”
秦风摇摇头，闫荒不但曾经为他出头对付景家，而且还毫不保留地将《炎黄拳》传授给了他。
而武空选择与王虎成一样帮助自己，必然也是经过闫荒点头的。
“小风，我和武部长乃至很多人都知道你是无辜的。我们也知道，某些人的做法让你很憋屈，很寒心。”
王虎成再次开口，他凝视着眼前这个让自己引以为豪的年轻人，轻轻叹了口气，然后话锋一转，道：“但你应该明白，事到如今，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。”
“我知道，我必须离开华夏。”
秦风心如明镜，他如果留在华夏的话，无论是军～方，还是华武组织，碍于压力，都必须对他出手。
这样一来，他等于浪费了王虎成和武空的一片苦心，也会害了两人。
“唉，我们真是有心无力。如果可以的话，我真是一千个、一万个不愿意让你离开。”
听到秦风主动说出离开的话，武空只觉得华夏武学界乃至整个华夏失去了一件举世罕见的珍宝，满脸的遗憾，“你不知道，虎成听到你爷爷要让他派龙牙特战小队杀你时，他直接跟你爷爷怒拍桌子，拒绝接受命令。”
“首～长，再次谢谢您。”
秦风闻言，再次道歉，心情如同打翻的五味瓶。
自己那位有着血缘关系的爷爷，为了爱惜羽毛，不但没有给予任何帮助，反而要推波助澜，想尽一切办法消灭自己。
而王虎成，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，为了保护自己，不惜赔上仕途！
两者之差，犹如天壤之别！
“感谢的话就不说了，反正也没帮上。”
王虎成摆摆手，然后叮嘱道：“你树敌众多，而且曾经撂下狠话，要挨个清算当年打残你师傅的人。如今，你不但要离开华夏，而且还会失去华武组织的庇护，未来的处境会很危险。你一定要多加小心，好好地活下去。”
“放心吧，首～长，我会保护好自己的。”
秦风点点头，然后道：“另外，首～长，我想让你帮我给秦建国带一句话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总有一天，他会曾经的所作所为悔青肠子。届时，他就算跪着求我我回秦家，也晚了！”
秦风眯着眼，握着拳，缓缓开口，声音铿锵有力。
离别之际，他立下了誓言！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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